“关于刘鹏身边的那两个年轻人，你怎么看？”
街边一家再平常不过的餐馆里，谢云洪与李明二人面对而坐。
就在凌枫和少女去找王教授的时候，某个最麻烦的人也在调查二人的底细。
谢云洪拿起面前的扎啤，无比豪爽地喝下。
“来来，吃菜，愣着干什么。”似乎是对沉默的气氛有些不满，谢云洪敲了敲李明面前的那扎：“今天不给你太大压力，干完这个就行。话说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他们两个的资料…你猜怎么着？”
干掉一大口扎啤之后，谢云洪的话瞬间变多了。
然而在这家充满了大排档风格的餐馆，络绎不绝的客流和熙熙攘攘的人声正好能够完美掩盖二人的交谈内容。
“谢总，您是说…之前参会的那两个人吗？”
谢云洪的话让李明不由得想起刘鹏开会之后的反应，他并不知道这位谢部长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刘鹏的部下，但结合当时刘鹏那欲盖弥彰的回应，这其中明显也有问题。
『刚来的新人，跟着我在会议上学习学习。小凌，小夏，这是情报数据部谢部长，还有量子机械研究中心李教授。今天听闻李教授对于灵物的认识，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受益匪浅啊。』
那个时候刘鹏明显是想要借自己岔开话题，而且还十分警惕地不让二人与谢云洪单独相处。
甚至当时忘摁电梯多半也是因为刘鹏早就料到，如果这两个人之中的某人先下了电梯，谢部长肯定会以某种借口跟上，到时候事情有可能失去控制。
“就是那两个新来的。虽说这两个家伙想自成气候还早了点，不过刘鹏身边的人终归是个隐患。”有些上头的谢云洪夹了一大口菜，“小李啊，有些时候人想要往上爬，真才实学往往并不是最重要的。你这个人，就是太老实了。”
“确实。”
听了谢云洪的话，李明不置可否地一笑。老实这个词就算用来描述现在的自己也绝不过分，虽然爬到高级教授这个地位他多少还是用了些手段的，但太出格的事，却是一件都没做过。
八年前自己刚刚涉足灵学之时，那时候的灵学总院还只是被云氏集团称为『魂魄调查科』的分支机构。
八年的时光转瞬即逝，至于叱咤Z市的云市长当初为什么会在A市设立『魂魄调查科』，他已经记不得了。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魂魄调查科』变为了『灵学总院』，『魂魄』变为了『灵物』，『魂印者』变成了『修灵者』，他也早已忘记了。
作为研究者的自己，能够做的就只有通过量子机械揭开世界真相这件事。
讽刺的是，身为普通人的李明虽然对灵学怀着强烈的兴趣和热爱，但并不是魂印者的他，永远无法接触到这个世界核心的秘密。
『小明，你说你一个名牌大学金融系毕业，随便搞搞金融房地产都能赚大钱，为什么偏要去研究这种灵异事件？』
『家里世代经商，为什么唯独你这代，要去当什么超心理学家？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搞什么嘛…』
回想起父母话语的李明教授，也只得举起了眼前的扎啤。
或许只有在这种市井的喧嚣之中，自己才能暂时忘记一直以来的烦恼与困扰。
“他们二人的资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想起之前谢云洪的问题，李明教授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本身酒量就不行的他在喝了扎啤之后，话也逐渐多了起来。
“完全没有头绪啊…无论我怎么查，也只知道刘鹏口中的小凌和小夏，分别叫凌枫和夏琳而已。”
情报数据部的谢部长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挫折，他甚至把自己能够动用到的资源翻了个底朝天，结果就是名为凌枫和夏琳的这两人，之前的资料完全是空白。
“他们二人的资料，之前完全是…空白？”李明无比惊讶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云洪的手段他是知道的，而且想要查两个新员工的底细应该也不会太难。
但是眼前谢部长的表情明显就是遇到了难题，就连之前打探刘鹏本人的时候都没这么头疼过。
“就是这么回事。”谢云洪有些沮丧地说道，“我这里完全没有办法查出他们的过往…就好像凭空出现一般。”
听到这里的李明，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知道谢云洪在意这两个人完全是为了抓住刘鹏的把柄，不过他也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如此之大的文章。
“虽然没找到那两个人的资料，但也算有些意外收获。”摇晃着手中扎啤的谢云洪露出神秘的笑容，“十多年前的那次特大地震，据说是灵物的杰作。”
“什么…”
听闻此言的李明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并不是A市人的他，也只知道十二年前曾经有一场大到异常的地震。
只不过地震的成因，刘院长和谁都没有讲过。
于本不存在A市的版图之中生生造出了内陆湖，并且从B市区域中撕裂出了一个A市的天灾…竟然是『灵物』所为？
当年的李明教授，对于这场传说中的灾难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
然而作为研究人员的他，也隐隐察觉到了这之中的违和。
“如果资料中记载的内容确有其事，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谢云洪将手中的扎啤缓缓放到桌上，带着些微的醉意说道：“创建了灵学总院的刘鹏隐瞒了这个天大的真相，包括你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为他卖命。”
看出李明面露难色的谢云洪又要了一杯扎啤，趁热打铁苦口婆心地说道：“我对院长什么的完全没有想法，能者居之嘛。但你们年轻人，一定要看清楚自己在为谁卖命，想清楚自己究竟在研究什么。”
大手一挥的谢云洪，带着猛烈的酒气拍到了李明的身上。他明显是有些醉了，但酒后吐真言，或许这正是他一直以来对付刘鹏的真正目的呢？
李明认为谢云洪的手段要比刘鹏狠辣许多，这样的人更适合成为领导的副手，干一些高层们畏首畏尾的事情。然而谢部长之前的那句话又重重地敲在了他的心头，真才实学并不能让自己爬得多高，但眼前这个男人或许可以。
就在喝完半扎之后，摇晃着走向卫生间的谢云洪，在经过桌边的时候轻轻拍了拍李明的肩膀。
“小李，我刚才说的…嗝！你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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